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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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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起雲等阿興幫他卸完妝, 拉著歸皖出門,碰上導演隨口打了個招呼,還沖著老爺子興高采烈地吹了一個流氓哨。

老爺子吹胡子瞪眼,嫌棄地瞪了他好大一眼。

江起雲才不介意,此刻小女朋友就在身邊, 他心情大好,神經錯亂, 看著導演的白眼對像是沖他拋媚眼。

他一路保持著這麽個狀態拉著歸皖回到酒店,掏出房卡刷開了門, 進門把房卡往通電口一插, 歸皖還沒來得及看半眼今晚的住房待遇,就被連人帶東西一塊摁到了浴室的門上。

男人的吻洶湧而至。

......

小別勝新婚, 加上這人剛剛開葷,只吃了一頓就被迫和女朋友兩地分離,這會兒熱的厲害,摁著歸皖一路到浴室,再到墻上、地上、沙發, 最後回到床上,做了大半夜所謂的“阿興不該知道的事情”。

歸皖被他折騰的受不了,後半夜被人掐著腰頂著,小臉埋在枕頭裏直哭。太多的快感, 幾乎要把她淹沒, 身後人一刻不停地、又深又狠地進攻, 她扭過頭軟軟地在他耳邊說好話, 結果好話說了一籮筐,那人卻欺負的她更厲害。

歸皖渾身都濕透了,有汗水有眼淚,還有......一些其他的東西。

鬧到後來,她覺得自己骨頭都要被這人弄散架了。

吃肉的狼,太可怕了。

歸皖被折騰的奄奄一息、終於被允許好好把腦袋沾到枕頭上安穩睡覺的最後一刻想。

......

......

第二天她早上起床的時候,江起雲已經不在了。她剛剛第二次,昨晚江起雲又鬧得尤其厲害,這會兒整個身體又酸又疼,恨不能扔回煉丹爐裏重造去。

低頭看看,從脖子往下,滿目青青紫紫的痕跡。

她臉紅了紅,動了兩下,覺得下面還是很不舒服,昨晚最後太累,她困得不行,江起雲估計沒給她洗幹凈就匆匆把人抱到床上讓她睡覺了。

歸皖嘆口氣,紅著臉盡量不去想那沒洗幹凈的東西是什麽,認命地手腳並用從床上爬起來,準備去浴室自己再好好清洗一下。

歸皖去浴室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,身上痕跡未消,但那股子酸疼感已經被熱水減輕不少。她擦著頭發從浴室走出來,看著滿目江起雲生活了很久的痕跡,抿了抿唇,彎著嘴角給自己找了套衣服換上。

換好衣服,坐回床上拿起手機,這才看見江起雲給自己發了幾條信息過來。

第一條是早上五點半的時候:【我開工了,有事打電話,早安。】

第二條是一個半小時前:【起來了嗎?起來了給我電話,我讓助理給你送吃的。】

第三條是半個小時前:【還沒起?】

第四條緊跟著第三條:【我這是養了只小豬嗎?】

歸皖看著屏幕上的幾條消息,笑著咬咬嘴唇,放松地把身體倚到床頭,探手把江起雲剛剛換下來的襯衫圈到懷裏,想了想,笑著回覆:【不,我只是因為昨晚太累了】

點了發送,沒等對面說什麽,她自己倒先紅了臉。

那邊江起雲應該是在等戲,因為很快歸皖就看到屏幕的左上方亮起了“對方正在輸入中......”的字樣,她耐心等著,好整以暇地盯著那七個字六個點出了沒,沒了出,等了半天,終於看到手機頁面彈出了新消息來。

【江起雲:我懂】

歸皖:“......”

這是放什麽霹靂連環屁呢?你自己幹的好事你不懂誰懂?

歸皖簡直要被氣笑了,剛準備懟回去,房間門突然被人敲了兩下。歸皖匆匆回了個“......”,扔下手機起床去看門。

門口站著小賴,手裏拎著一個大塑料袋子,見她開門,賊笑著把袋子遞給她:“您可算醒了,老板這大半個上午可急壞了,就怕您醒來吃不到熱乎的早餐,在劇組那會兒恨不得把飯窩懷裏給您熱著呢!”

歸皖有些臉熱,接過早餐,忍不住問:“他沒拍戲嗎?”

“嗨,等著呢,”小賴說起這個也有點無奈:“另一個演員這兩天出了點事,狀態不好,拍一條得老久,江哥敬業,大早上的戲拍完了就坐在片場等著,中間出去給您買了份早餐,然後就一直坐到了現在。”

歸皖詫異:“這是他自己去買的啊?”

“昂,他說就他知道您喜歡吃什麽,”小賴笑道:“我說讓江哥告訴我您喜歡什麽不就得了唄,他偏不,非要自己去。可能也是等戲等久了,想出去走走。”

歸皖點點頭,“我知道了,你回去照顧他吧,不用管我了。”

小賴答應著,臨走又塞了個小紙條給她,“這是我電話,您要有什麽事,就給我打電話。”

歸皖笑著應了。

關上門,把手裏的袋子放到房間沙發前面的圓形茶幾上,解開系口,把裏面的小吃一樣一樣拿出來,擺到茶幾上。江起雲買的不少,大大小小幾乎把小茶幾擺滿,掀開蓋子,都是她喜歡吃的。

歸皖拿起一雙方便筷子,掰開,下意識對在一起磨了磨,一楞,想起上次還在基地的時候,這人一邊幫自己磨筷子,一邊冷臉吐槽自己嬌生慣養沒生活常識。

一晃,居然過去這麽久了。歸皖頗為感慨,夾起一個奶黃包咬了一口,又撕開牛奶蓋子,小口小口喝著。

結果一頓早餐吃了半小時,她撐的不行,茶幾上還剩一小半吃的。歸皖想了想,索性打包去片場投餵給江導師。

好巧不巧,她化好妝出門走到片場的時候,江起雲已經開始拍戲了——鏡頭下,幾個心腹大臣忍不住勸他反了吧,身處高位的男人一反以往疾言厲色教訓企圖謀反的大臣的常態,沈默良久,終於開口:“皇上讓我帶兵,平西北戰事。”

“王爺,不能去啊。”

“是啊,王爺。”

“王爺......”

男人靜靜一擡手,打斷他們,緩了兩秒,沈聲說:“西北戰事常年吃緊,邊寇侵我國土,擾我百姓,燒殺劫掠,無惡不作,本王不能不管。”

眾大臣沈默。

良久,一位老將終於開口,聲音沙啞沈重,搖曳人心:“王爺,您去救人,誰又去救你?”

男人聞言一笑,淡漠的瞳孔裏有蔑視天下的狂傲,他輕啟薄唇,涼聲開口:“我平南王,何時需要他人來救了?”

“卡!!!!”導演喊道:“起雲,來看,這有點問題。”

江起雲直到導演喊卡了才看見歸皖,聞言也沒多說,目光在歸皖身上定了兩秒,無奈的走到導演身邊去,和他一起看剛剛的回覆,低聲探討問題。

歸皖乖巧安靜的等在一邊,劇組人雜,她帶著口罩帽子,沒幾個人註意到,只當是誰的助理。小賴眼尖看見了她,走過來低聲問要不要去江起雲的休息室坐著等。

歸皖搖搖頭,她覺得挺好看的。

之前聽江起雲說過,他和編劇討論的時候,故事主人公最初的靈感來源是多爾袞,男人一生驍勇善戰,扶持幼主,指揮清軍入關,一路高升,死後卻連封號墓穴都被剝奪。只不過現在的觀眾已經不吃愚忠至死的那一套,這才刪刪改改,有了劇裏的平南王。

只可惜,劇本最後,平南王起兵謀反成功,將一手輔佐長大的君主斬殺之後,亦抹劍自盡了。

江起雲說他是在說“對不起”,對他自己說,對百姓說。

歸皖搖搖頭,說他是殉情呢,他深愛著小皇帝,結果得不到還不被信任,惱羞成怒,殺死愛人再自己殉情,去天堂做一對夫夫鴛鴦。

把江起雲氣的青筋暴起,揚言要沒收掉她收藏的那幾千本小說。

導演很快又喊了開始,這次江起雲發揮地比剛剛好些,一條過了,導演示意讓他先休息,先拍其他人的特寫鏡頭。

江起雲扭身直接朝歸皖走過來。

“給我帶了什麽好東西來?”江起雲把歸皖領進休息室,讓小賴在外面看著,把歸皖抱在自己懷裏笑著問。

歸皖有點心虛,老老實實說:“早餐,我沒吃完。”

敢給江起雲吃剩飯,估計她是全天下唯一一份。

江起雲當然不會嫌棄她,手癢揉了揉她毛絨絨的腦袋,抱著人解開塑料袋,隨手拿出一個叉燒酥咬著。

歸皖小聲問:“好吃嗎?”

“唔,”江起雲咬著叉燒酥,口齒含糊,但這絲毫阻擋不了他耍流.氓:“沒你好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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